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21-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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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惊悚恐怖的事,无非是站在另一个角度看见自己的遗体。 杨怀仁就经历了这一切,在另一具驱壳中望着黑暗中逐步冷去的“自己”,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在这之前,杨怀仁最后的记忆是清晰而生动的,作为一家远近蜚声的西街小饭店的少东家兼面点师……助理的他,一大早上就被主厨妈妈撵着早起,骑着他的名牌电动三轮车,到夜市上刘家小姐的菜摊上捡了一整车时鲜水果,临走还与她打情骂俏了一番。 至于后来,却象是断片了通常,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呆傻之间,周围的景物渐渐明亮上去,即使是清晨,初夏的第一抹阳光也有些灼人。 杨怀仁认为有必要把“自己”给埋了,这事儿做上去有些奇特,却是势在必行,让“自己”曝尸荒野可不是多么好玩的事情。 “哥们,对不住了。” 杨怀仁嘟囔着,把“自己”身上的皮夹锁匙腕表啥的搜了个干净,除了一小包干豇豆,大包的时鲜水果都摔了个稀巴烂。他寻了根趁手的树根开始刨坑。 直到挖断了七八根酒壶儿口粗细的树根,才算掘好了墓地,勉强给“自己”下了葬,已是蒙蒙亮时分了。 在河边沥干了一身汗臭,杨怀仁这才看清楚如今自己的模样——一个净高只有一米七出头,年约十七八岁,皮肤白皙身体羸弱的穷书生。 “你奶奶的死小孩老天,两世为人,就不能使我做一次美女吗?” 溪水浸染出的一张脸,五官也算精致,可是比美女二字,起码还有八条街的距离。 寻了块扁长的的石条充了石碑,杨怀仁给“自己”留下了墓志铭——“本妖蜗居此处,昼伏夜出,善吸人血,哨声为号。” 取下一个管哨钥匙链夹在两块汉白玉之间,杨怀仁这才满意的摊手一笑,“看谁敢紧靠本大叔的领地!嘿嘿……” 顺着溪流走了二三里,才看到一条山路舌尖上的大宋,上了山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无非是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到自己的尸体,就看到人了。 杨怀仁学着古人的语调问清了路径舌尖上的大宋,才调转方向,朝南而去。 已是过午了,一丝风都没有,官道两侧的杨柳被烈日吹拂的半死不活,它们能做的不多,虽然为杨怀仁阻挡了烈日,却阻挡不了热浪。 汗水不断的从他的手臂上滴落,砸在筑牢的黄土桥面上,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升腾的热空气扭曲了视线,杨怀仁认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然如何走了那么久,这条路还是没有望到尽头? “狗老天,熊老天,别人穿越了不是臣子就是殿下,最次也是个达官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怎么到我这儿就是个小破书生了?” 长如此大,杨怀仁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饥困交迫,也总算懂得了幸福原先虽然很简单,对于目前来说,一杯可乐加冰就足够了。 可乐终究是没有的,埋怨也不会有哪些作用,他只得继续踩着烫腿的桥面继续走这条没完没了的街。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的看到一座城的时侯,杨怀仁兴奋的差点哭出来,可惜头上的水份被烤得没剩多少了,并没有多下来的几滴去浪费在泪水上。 东京城是大宋最大的城市,可杨怀仁进了城,却没看到几个行人,除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和一条脱了毛的老狗躲在瓮城根下的阴影里,整座城如同热的静止了通常。 来不及欣赏东京城形态各异的亭台楼阁,一口水井边吞了几口生水,杨怀仁须要解决的第一件事,是先填饱腹部。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喝饿难受。 至理名言常常说得太实在,可是对于身无分文的杨怀仁来说,就是个大问题了。 学乞丐临街行乞,路上没有人;学僧人化缘,模样也对不上;学村霸强取豪夺,自己也没那本钱。 所以,杨怀仁的耳朵瓜转了半天,想下来惟一的办法,就是吃霸王餐,比起冻死,被砍死其实更英勇一点。 当然也有可能会被打个半死,甚至不被打,这就要看杨怀仁如何选择了。 八仙楼?不行,人家三层的大饭店,打手至少都是考过科举的。 刘家正店?不妥,门口两只血盆大口的门卫大藏獒很吓人了。 一连否决了好几家房门店,杨怀仁总算在一条小巷子的街尾,看中了一家小小的汤饼店。 这家叫“王记汤饼”的小店连个匾额都没有,一面洗的泛黄的幡子垂头丧气地低垂在门前,店里没有专门隔下来的卧室,进门就是一个炖了开水铝锅的灶头,两边各摆了两张被擦洗的亮光的矮方椅子,整个看起来打扫的倒是很干净。 |